479 离开计划局 1

    村长和村支书看着几位老者，林龙，还有刘大春几位村民代表说：”应该翻修祠堂，银华区里发来的扶贫款到村里我们都不发到村民手里，这是我们翻修工程的具体方案和筹集粮款的办法。[书签：.]然后告诉村民上面对我们做面子工程，我们就做给他们看，然后我们做我们，上面政策，下有对策！”
    说完，村里的人都看着林龙。
    林龙赶紧说：“你们商量着办吧，我只有学习的份，然后村里的事，我绝对不对给区里透露一点半点风声，请大家一定相信我，有我力量支持里，绝对不会偷懒半分！”
    村里的人都赞许地点了点头。
    ……
    龙王村的对策工作安排妥当，林龙回到计划局，看到的又是另一番风景。
    局里创文组要离开计划局，走之前他的业绩拆分工作，做得很细致周详，工作量方面贸易科的老吴最精通，已经梳理得干干净净；人员方面，周家辉一个个面谈过去，并没有暗示什么，却已经在心里面划分出了可带走和可留的两部分。
    如今，大部分的事情都做好了，资料也拷贝齐全，周家辉的计划，是等时机成熟，其它对口局里那边可以接收了，就彻底与这边告别，所有资料全都删除，所有职工能帮着调走的全调走，不能调走就不透露风声，所有这近一年的工作表现全都抓走，甚至办公室中电脑都要格式化一遍。
    按周家辉的话说，这叫坚壁清野，走得干干净净，连一点渣都不留给计划局，就算唐晶他们想要反击，也抓不到任何资源，他们能看到的，只有空空荡荡的办公室。
    这种带着新农村创文工作，带着整个团队和所有资源转战的方式，在官场都是很少见的。如果周家辉成功，计划局的唐晶组形象和士气必会遭到重创。
    但周家辉会成功么？
    这周的第一天，计划局突然召开市里及高层联席会议，陈文作为对口创文工作的区领导当然要参加了，可奇怪的，他的位子居然被安排在了会议桌的上方。
    照常例，只有经发局长才能坐在那个位置上，陈文了，包括庄胜利来了都只能坐在外圈。
    陈文被请上桌时，他还颇有些沾沾自喜，以为市里对自己另眼相看，准备提拨他取代庄胜利的位置了。
    但很快，他就发觉众人的眼神不对，尤其是经发局长，老脸皱成一团，双目都快喷出火来。
    还不等陈文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经发局长已经把一整叠资料“啪”地丢在桌子，怒斥道：“好个陈文！居然敢做出这种出卖计划局里的事情，你给我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文莫名其妙，打开资料一看，都是计划局直属管理周家辉部门的业绩资料，可粗略瞟一眼，也没看出什么花样来。
    陈文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诸位市直属领导示意经发局长询问，经发局长便站起来，指着陈文：“周家辉是不是你的手下？他掌握的新农村创文合作龙王村是不是由你直接领导的？”
    陈文点头：“是啊。”
    经发局长说：“周家辉最近有什么举动你知道么？”
    陈文摇头：“他每天都给我汇报啊，还不是是那样，继续和新农村创文合作，不过最近计划局里内不正当竞争的风气可不好，所以业绩滑坡……”
    经发局长一拍桌子：“住嘴！”
    陈文吓了一跳，他到这时才感觉出来，今天哪里是请他上桌开会，这根本就是场审判批斗会，还是对准他的。
    经发局长说：“你给我看看清楚，周家辉已经把新农村创文的新农村创文工作给卖了，所有的资源、所有的任务、所有的人都一步步地转移到了其它对口局里，他这是要干什么？他这是在出卖局里，想要分裂局里！我们区里的工作是人民赋予的，你以为计划局是你们家开的？你不是直接管理么？他不是每天向汇报么？你知不知道？啊？你有没有参与？”
    陈文狠狠地打了几个寒颤，浑身都是冷汗，他手忙手乱地看起了资料，这下子，他算是找到了问题的症结，很快在资料上看出了周家辉做手脚夫的地方。
    事实的确如经发局长所说，周家辉正悄无声息地把局里资产外移，将新农村创文的合作资源挪到其它对口局里去，隐藏的原因也很明显，他是要带着发展个团队转战，和计划局的直属管理彻底地剥离。
    陈文恨得咬牙切齿，周家辉表面上跟乖得像孙子似的，早报告晚汇报，背后却偷偷地玩这一手。但问题是，连陈文这个直接管理者都不知道的事情，市里和经发局长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但目前的环境，根本不容许陈文乱想，经发局长一番连珠炮似的发问，让陈文哑口无言，随后市直属领导们轮番上阵，把陈文批驳数落得一无是处。
    到最后，陈文连辩解的话都没说一句，就被市直属领导会决定请示市委，暂停陈文工作，等到事情调查清楚了再提出具体解决办法。
    陈文整个人都昏的，只到耳朵嗡嗡作响，根本不晓得别人在说什么，直至会议结束，他才知道，原来这次市直属领导会就是为他而开的，高层们自然知道陈文并没有参与周家辉的行动，但就是要用把陈文赶出银华区的的态度，对周家辉和其它区的对口局里宣战。
    如果说杀鸡儆猴的话，陈文就是那只鸡，是被周家辉绑架的鸡。
    银华区局里绵延之久的庄胜利和陈文关于银华区的‘辐射之争’，居然在龙王村的新农村业绩之争终于结束，陈文彻底失败，在完全莫名其妙的状况下将被暂停工作，如果市委作出同市经发局同样的处理决定，那代表陈文将再难登上银华区的政治舞台。
    陈文离开市经发局后，心里难受的他单独一个人来到了银华区。
    这一天，他没有回区里的办公室，而是一个人走在区里僻静的小路上。太阳已经落山。银华区大路两侧新种植的树虽然已经长得又粗又壮，枝叶繁茂。但大街上廖廖无人。
    他拦住一个头发银白的男人问道：“老伯，你们住这里还愉快吗？”
    老伯弯着腰侧过脸看着他说：“当官的说这里开发，我退休了就在这边买了套房，都已经过去了三四年了。大路是修了不少，但没什么人气，儿女们都不愿意来这里，我也不愿意住这里。”
    “你要相信，银华区很快就会发展起来了”陈文认真地对他说着。
    老伯半晌没作声，突然发作似地道：“我看这银华的开发，怕是开发不起来喽！”
    “不会的！”
    “什么不会？朋友，你是来看房子的吧，我劝你不要买这里的房子啊，这里没什么人气
    生活也不方便。唉，当初，就不该买这里的房子！”
    老伯穿着硬底皮鞋啪啪啪边说边走开了。他站在绿树浓密的树下。
    “这里的楼盘出售已经四五年却入住率不足15%，可是，晚上的亮灯率比阴霾天气的星星还稀少。银华区的‘辐射’流言应该作一次最科学最具体的检测，结果要发布出来公之于众。”可是，他的这个理想还没有实化，他已经陷进周家辉给他制造的让他始料不及的漩涡之中，让他不可思议中莫名其妙地受到如此大难。
    他忍不住先是给市委周平书记打了一个电话，周平只是听着他说话，什么话也没讲。接着他又给娜娜丝打了一个电话，娜娜丝很紧张地说，周平书记也打电话给她了，叫她出面请客请市经发局的领导吃饭，具体什么也不知道……”
    “好……好……”陈文激动起来，心里的紧张的石头落下来，他知道周平书记会给他出面。
    ……
    果然，那一天，娜娜丝请经发局的领导吃饭，那边的领导像是得到某种默许，一一答应，娜娜丝又打电话给林龙，电话一通，就说：“林龙，晚上你和我去接市经发局的领导啊。”
    “知道了，呵呵，还是娜娜丝姐你有办法，工作展开之前，先把政府的官员，市时领导都请出来，今天有什么大事吗？”
    “嗯，事情很杂，不仅仅是金湾的事，哦……”娜娜丝欲言又止，说袁嘉乐会配合他，就挂了电话。
    晚上，娜娜丝，林龙、袁嘉乐来到银华区市经发局接人，他们三个，分别驱车三辆来到市经发局。
    走进市经发局的办公室那里，娜娜丝很熟地和坐在最外面的一个大姐说着：“张大姐，我们大局长在办公室吗？呵呵！”
    张大姐笑道：“朱总，在的。”
    这时后面的袁嘉乐走上前说道：“各位，今天借光，车都准备好了，直接就丰园村酒家，大家先去玩玩牌。”
    娜娜丝则直接去经发局长的办公室里了。
    开车走在最后的林龙按照之前娜娜丝的安排，绕道在一家烟酒精品店。抬了两箱茅台、五条大熊猫往车后备箱里塞，然后也随后朝丰园村赶去。
    丰园村后院都是临水轩榭的小阁子，小阁子上面是真山真水，就是一个有名的小石林景区，山上修竹茂竹，沙沙作响，十分凉爽。
    “环境不错！”大家纷纷说着。
    他把刚才在路上带来的熊猫递给叶飞。叶飞拆开，给各位递上，一边招呼着大家就坐在后院的阁楼里。在小阁楼里，林龙又听说晚上还有一个神秘人物出现。
    那天晚上，也是林龙第一次真实地，非电视屏幕里看到了市委周平书记。
    周书记是一个肩膀宽阔、戴着眼镜的国字方脸老年人。
    周平看着市经发局的众人，说道，“金湾公司来到我们银华区，也是为了推广，加快我们银华的发展。从大方向上讲，大家都是一家人！”
    林龙则乖巧作着服务员的职责，给各位领导上茶，换零钱，笑容满面。
    大家围在桌前，周平作为中心，他在这场酒宴开始之前讲到：“为什么我们只讲开发，不管这里的人气，这里是否有人愿意来居住呢”？接着，他又讲起“水浒”讲‘浪里白条’张顺和‘黑旋风’李逵打架的故事。说着在银华区的发展上就要扬长避短，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能力来取得胜利。
    大家都纷纷地点着头。
    周平又说：“我们银华区的开发，开发的经验我认为还是是传统的。现在的全世界的发展都把自然和谐看成新的归宿，但是，我们银华最大的问题就是人气不足。我看，你们金湾公司策划机构作银华区商业步行街的工作也是有困难的，但是，银华商业步行街发展起来，也是我们市经发局的重要工作，我们市经发局要多多支持诚轩专业策划机构在银华更好地开展工作。”
    十多个人，两桌人，听了周平的话，都纷纷拍起来手了。
    这时，娜娜丝起身，给大家桌前可以装一两多酒的酒标倒上酒，他也赶紧站起来给坐在旁边的男女都给满上了。
    大家站起来，这时气氛就开始热闹起来。
    大家你一杯我一杯你推我敬交杯换盏之后，大家都排队都去敬了周书记。
    周平其实只喝了一杯，其它都是用水代酒。
    娜娜丝喊道：“林龙，你要好好敬周书记，周书记，这是林龙，计划局的临时工，也是唐晶，还有之前周家辉的得力助手。之前也帮过陈文做过很多银华有着‘辐射‘调查的很多工作。”
    林龙赶紧端起杯，对着周平，满含尊敬的目光。
    “嗯，年轻人，要好好干，来银华区工作，是很锻炼人的，会很有前途的！”周平看着林龙说。
    林龙很开心，不是因为认识了这些官员，更重要的是，他从周平的话中，听出了他其实也不满意银华区的人气不足，这市经发局局长们要联合庄胜利要处理陈文的事他听说了，但此时，听到周平书记话中有话，这更像是一场和事的酒宴。”
    其实，林龙自从在计划局耳闻了陈文受难的，他一直很紧张，他没想到今天的酒会居然会和陈文有关，他心里突突地跳着，包括还有兴奋。
    周平说了那句“为什么我们只讲开发，不管这里的人气，这里是否有人愿意来居住呢”
    这话林龙理解，他就已经很清楚周平其实谋势很远。他也想在策划理念同样谋势更远，那就是他想做一份有关银华区人文和环境的民意调查情况报告，银华区需要陈文。”
    周平书记说到这里，看着在坐的所有人，带着叮嘱过的口气告诉大家：“陈文的专业是“城市规划”，在平县工作业绩突出，有过中央党校的学习经历，参加过省里组织的欧洲考查之旅，深入地学习了城市总体优化、城市发展之路，发表过“现代城市发展思路”等的论文……”
    这同样的话陈文告诉过庄胜利，今天他照搬告诉市经发局正联合起来整治陈文的这批市直属机关的官员们，陈文不能随便乱动，他是市委的人……
    酒席上的人人们都点点头，但是随着庄胜利却又摇摇头，叹道：“陈文毕竟也犯了错，这事……”然后给大家猜谜语般不再说话。
    接着，大家又喝了不少酒。
    酒席完毕，林龙和袁嘉乐和其它司机，把每一位送到家门口中。
    等他回到和娜娜丝香闺的时候，已经是夜晚12点半了。但是，他一点累的感觉都没有，依然只是兴奋。心里十分的爽，抱着娜娜丝，他感觉自己在银华区认识到的层次越来越多少，越来越深，像是摸到官场的入门。
    抱着娜娜丝，娜娜丝在他的耳朵边透露了一个人的名字：“徐朝伟！”就像一件惊天的大事情即将就要发生一样。
    陈文事件在银华区闹开之后，不过庄胜利似乎也没有别人想像的那么成功，至少这次对付周家辉叛逃的工作，并没有顺理成章地交给庄胜利。在那次市经发局直属领导会后，市委居然作出一个惊人的决定，由计划局内的徐朝伟全权处理此事，理由也很充分，徐朝伟目前计划局内的，而且他对周家辉和计划局直属管理非常熟悉。
    于是市里给了徐朝伟一个专员的身份，权力甚至凌驾于周家辉和唐晶之上，可谓短时间内计划局直属管理的专员。
    徐朝伟接到这项工作任务后，一反往日的低调，大张旗鼓地行动起来。张子峰也顿时如出笼猛虎，和徐朝伟配合得天衣无缝，很多事情犹如早就计划好的一般，像组合拳似的不断抛出。
    周家辉能够有侍无恐地把新农村创文工作从计划局拆分走，依赖的无非有几方面的原因，一个是新农村创文与签约，而不是和计划局直接签约；第二个是部门中的骨干都肯跟着他走；第二个则是其它区的对口局里倾尽全力地支持周家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