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3 放弃娜娜丝 2

    林龙爸一开始看见林龙姨过来，还以为她是来攻城掠地，但是现在听到人家林龙姨还给他考虑住房的后路，一下子懵了，内心如同打翻了五味瓶，百般滋味难以描述。
    最关健的一点，林龙爸对林龙姨所说的因为受到在生活的真实体味中，他们变得对钱看得很重，对人也很不友好，这些理念一直是林龙爸想教育给林龙的，只是苦于找不到机会，现在他有机会了。
    林龙爸不由地接过林龙姨的话，对林龙开展开了苦难教育：“林龙，其实，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对一切充满理想，也认为我会成功的，因为有一点，我很努力。在学校代课的那会我是积极分子，出来做小生意了，我经营苦干，当时，我以为我离成功只是差了一点运气，到今天我才知道，我其实还没有懂得成功的百分之十。”
    “什么意思？”林龙不解地望着父亲。
    林龙爸继续又说：“林龙，我知道，你现在反感我，甚至恨我，觉得我很俗，一天和人们吵来吵去的，为了利益争来争去的，一点不大气量，一点不豁达，我告诉你，我的现状是被逼出来的。因为从新闻报纸上我们似乎都活得很好的，但是现实并不如此。我们活得都很辛苦，而且我越来越觉我很喜欢和别人攀比，是被逼出来的。你看，现在的人只会看谁家有人当官了，谁赚钱最多谁最，没有人把你老老实实做人放在眼里。我的生意越是做不起来，我就越焦虑，现在老了，只能这样了，我的脾气也越来越来越怪了。”
    “爸，我不怪了，我觉是得现在的生活每个人都很难，就像假设我在计划局能编制了，像我这样的人，直来直去的，又不会和领导走在一起，在那里，就像要进一个圈，我溶不进那样的圈！但是，我们，我不不管过得如何，也不要动不动就和别人吵架！”林龙说。
    “唉，也不是我爱吵架，其实有时候是我控制不了。有时候残酷的现实斗争经验告诉我，我们越是热爱善良，做事情越真正的为别人着想，你就被肃清的越快。林龙你知不知道，在我们生活的底层，就是一个竞争特别激烈的社会，我现在总结出来，要跳出底层有三条你要牢记：第一条就是你要做出你不是这个阶层的，在外表要和这个阶层划开距离，第二条你要学会只爱自己的领导，其它的一切靠边，第三条要嘴里和行动是两套，然后你现在又进了计划局，是跟对了地方。你上次说怎么区政府的一切创文组像是权贵集团，对的，林龙，你说对了，你就要跟着权贵集团。”
    “爸？”林龙奇怪地皱着眉。
    “是的，没错，林龙，我不是教坏你，而是你要面对现实，其实你靠娜娜丝也很好，可惜这个女人太老了，你和她，并不是真正达到光宗耀祖，我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我觉得，我们真的生活得不能太天真了，甚至不要相信一些新闻报纸里说的东西，因为好多人正借着光面堂皇的理头捞些利益！你懂得这些了，在计划局，就算靠自己，我相信也能出头，能让我们卢家在你这一代从此改变命运！”
    林龙爸的一番话太突兀了，以至林龙姨已经把粥端上来了，林龙还愣在那里，半天没缓过神。
    “哎呀，你们说的太深奥了，我是听不懂了，只要你们不要恨我就好了！”林龙姨巴结的笑看着这父子俩。
    “不存在！”林龙爸轻蔑地扫射了一眼林龙姨，但眼光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凶狠。在林龙爸心里，林龙姨这个坏女人只会整他，恨不得把他家里的20万也独吞了，但是现在这个女人却表现得很重亲情了，这让林龙爸也感动了。
    林龙爸也觉得自己之前也有些过份了，既然林龙姨，作为了一个老年人都上门给赔礼道歉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天就和别人当仇人也不个好事，又看着林龙姨在厨房边哭边熬粥，眼泪把手绢都湿透了，就心软了，觉得事情有该平息了，生活也应该步入正轨了。就给林龙使个眼光，叫林龙去接过姨手里的粥，算是亲戚关系恢复了，之前的事一笔勾消，大家好好地过日子吧！
    林龙爸该教导林龙的也说完了，然后看来和林龙姨的纠纷看似也平息了下来，这让他心里平静地恢复了落下的石头，开始计划着展望着他和林龙新的生活，准备着外出租房子住，然后娶媳妇艳子，再然后林龙在计划局稳定了，再然后抱个大胖孙子，林龙再有新的房子，小车……林龙爸幸福地展望着，然后催促林龙赶紧收拾心情去上班。
    林龙说计划局里创文和创卫两组‘打架’正酣，他正和落难的贸易科长徐朝伟整理着a普查中原本由马加坡街道办不负责任无实地调查，做假搞成一团糟的资料。心烦，已经请了几天假，现在暂时不用去上班。
    看着林龙这颓废的样子，林龙爸便点头，又要求林龙和他出去租房子，林龙依然不愿去，说又要去看艳子，林龙爸同意了。于是，父子俩打发林龙姨回去，便兵分两路，一个去租房子，一个为娶未来的媳妇做准备。
    可是，艳子身体一直不好，林龙来到她的宿舍，突然奇怪艳子的脸红得出现的红晕。
    “又出什么事了？”这是林龙当时的第一反应，然后他笑着追问：“艳子，脸红干嘛，你有什么事吗！”
    “吐，反应有些强烈，我想……”艳子低着头轻声地说出来。
    这轻轻的声音对于林龙却无疑像是一枚惊爆的炸弹，而且是突然的一下“攻击”，在人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林龙的整个身体像被电击了一样，也一下子弹了起来，又重重地落在椅子上，瞪大眼睛看着艳子。
    艳子已经从坐着的桌子前退了下来，然后站在林龙的面前，恢复着平静，“我说最近我一直爱晕，然后还吐，去医院也查身体没其它毛病，原来……”
    “妊娠反应？”林龙的脸上也不由地露出惊讶的神情，等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了，才指着艳子，一下子郑重地问道：“艳子，真的吗？你怀孕了？”
    艳子看着林龙的眼晴，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然后过了一会才说：“嗯，是的，应该有快两个月了，我自己感觉出来了！”
    林龙的神情这时已经恢复了常态，眼晴眯成一条缝：“这，我们之前那次，大概是半年多以前，而且，我们不是一直采取，采取那个……那个措施的吗！”林龙说话不利索。
    “我……我……现在想起来，我怀疑当时袁嘉乐对我是蓄谋已久！”艳子低着头，眼圈也全红了。
    林龙开始严肃起来，板着脸说：“你们女人的推算时间有可能准确，但谁也不敢保证100%的准确性。当然，艳子，我这是就事论事，其实只要是你生的，我都愿意，都是我的孩子。只是，现在，我们这状况，你看，可不可……”
    艳子一听，也收住了笑容，调整了一下姿势，一本正经地说：“我知道，是我不对，林龙……我……我不勉强你，我们分手吧！”
    林龙一时没想出来怎么回答，下意识地抬起手，用手摸了摸艳子的脸，说：“艳子，我爱你，不管怎么样，这孩子我不能要！打掉了，然后，我们去办了结婚证吧！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你答应你父亲也不会答应，我算什么，一个烂业绩吧！”艳子凄惨地笑笑。
    “不，艳子，不要这样说，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可以结婚。”
    “可是？”艳子哭了，哭泣着说。
    “艳子，我真的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我们不要提袁嘉乐，这事就悄悄的过去，你不要告诉你的父亲，行吗？”
    “哦，容我想想！”林龙顿了顿。
    “不，不行，我现在就回家，给我父亲商量一下，好吗？”林龙一脸懊恼的表情，又抱了抱艳子，然后转身，朝家里走去。
    果然不出所料，林龙爸听到艳子怀上的袁嘉乐的孩子马上就生气，不过奇怪的是，他很快又变了脸色，眼晴骨碌碌地转，说道：“现在爸也不强调你要找一个处女，但是，孩子是袁嘉乐的我们必须让他明白，然后，哦，林龙爸一拍大腿叫道：“我想起来！”
    林龙一惊，问道：“你想起了什么？”
    “林龙，这孩子可以用来要挟袁嘉乐！”
    “怎么要挟？”林龙不解父亲的意思。
    “叫袁嘉乐把我们的房子还给我们，就叫艳子给他生孩子，虎毒不食子，如果一个女人给男人怀上了孩子，一般来说，男人都会为女人肚里的孩子做一些事的！一般性，不对，是绝对！”
    “哦，拿艳子当砝码？”林龙露出惊讶的神情看着林龙爸。
    马上，林龙爸不理林龙，拉着林龙来到艳子的宿舍，一付大事要商量的架势。林龙爸风风火火的样子，让艳子更是惊讶。
    林龙爸却一付根本不在乎艳子状的，嗤之以鼻地接了一句：“嗨，艳子，你也不要太老实了嘛！你要嫁入了我们卢家，也要牺牲一点了，你怀上了袁嘉乐的孩子，你看袁嘉乐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这件事情我们可以给他一个下马威，我现在想要明确地通知他，我们应该请他一起吃饭，我们应该和他好好谈一谈。”
    艳子的眼神露出疑惑的神情，林龙爸却眼晴一亮，他觉得艳子在袁嘉乐那里真是一个枚很好用的棋子，可以用她肚里的这个孩子要回自己家里的那套房子。
    艳子没看清林龙爸的心理，只是不解地问：“叔，让袁嘉乐知道他做的坏事，那有什么意义呢？”
    “艳子，你忘了现在我们是同一个阵宫的？现在我们林龙离开了娜娜丝，也就是失去了一个大靠山，但是现在我们手头有20万，如果用你肚里的孩子把袁嘉乐要挟要回和我们自家的房子，这20万就是我们白得的，这笔钱我们就可以拿给林龙铺路，我就不信用20万给林龙铺不了一条编制之路！”
    “你……你……你拿我来交易？”
    “不是，艳子，做人，特别是我们活在底层的穷人，更要学会尽量利益最大化，这不是我说，每一个做女人不为男人付出呢，只要林龙好了，你们有好日子，谁还在乎曾经有过这些小小的伎俩呢？”
    艳子听到这里，却气不打一处来，眼睛瞪了起来，说：“那你找袁嘉乐，说我怀了他的孩子，他就会答应还你们房子？你以为我有这么大的魅力吗！你拿我当什么了？商品？”
    “艳子，你要相信，袁嘉乐即使不在意你，他会在意你肚里的孩子的，这个孩子是他的，让他得到有这个孩子的机会，你以为我们就没有机会吗？”
    艳子扭头不理林龙爸。
    林龙这次是听懂了父亲的意思，便向艳子解释：“艳子，我爸的意思，我们做人有时也要像做生意，我是可能受委屈，可能暂时吃亏，但是这不是代表我们怯懦，而是为我们更好的爆发！”
    “对呀，艳子，只要你让林龙在区政府成了正式的编制的科员，科长，还有更大的上升机会，还怕袁嘉乐吗？大家都是一个层次，一个极别的，他袁嘉乐又算什么！艳子，为了我们以后不被他欺负，你就委屈一次吧，好不好？”林龙爸补充着。
    “你……你们……不是人！”
    林龙爸一下子跪在了艳子的面前，艳子，“求求你，我这一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求你。你就把袁嘉乐约出来，接下来你的事，就由我和林龙来处理。你们一定会要回我家那套房子的，你们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林龙爸的下跪求艳子，吓得艳子和林龙赶紧搀扶着他。
    林龙爸就低着头，在那里泪眼汪汪地看着艳子，不肯起来。
    艳子只好说：“哦，我知道，我刚才还说我们年轻人要抓住一切机会，是的，我感觉你可以为了林龙而不顾一切了。只是，我答应你了，林龙会配合吗？”艳子脸色带着惨白地说道。
    林龙爸这时便站起来，看了看林龙，是那种用眼神要杀死人的眼神。
    林龙便上前轻轻地拥着艳子：“艳子，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但是，我想，我爸或许也有道理，反正事实是你真的有了袁嘉乐的，这样，我们能从袁嘉乐那里把我家的房子拿回来，这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在这个事实上尽量做到了价值最大化。”
    艳子推开他，一下子会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
    林龙爸便拿起手机，递给她，冲她努了努嘴。
    艳子歪着脖子看着窗外，说：“你们给他打吧，你们约好他吧，我去！”
    林龙爸便对林龙努努嘴，林龙咬了咬嘴唇，拨通了袁嘉乐的手机，说：“喂，嘉乐，我是林龙！”
    袁嘉乐在电话里说：“哦，林龙啊，你好！”
    林龙说：“嘉乐啊，你不是喜欢娜娜丝吗？我现在彻底退出了，机会让给你，你现在的好机会除了朱总，还有艳子……”
    那边的袁嘉乐明显地叫了一声，回答道：“哎，你怎么回事。你和我谈交易？”
    “是呀！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这个人真的太精明了，我更害怕夜长梦多。”
    “哦，林龙，你……”袁嘉乐有些云里雾里，带着疑惑的口气。
    “这样吧，嘉乐，明天早上我们碰个头，怎么样，我们赶紧落实一下，有些事，还有艳子也想见你！”
    “艳子？怎么样，林龙，你虐待艳子了吗？我告诉你，卢林龙，你不要在我面前阴一套是一套的。现在，我心里有数，我以前可能看错你了，你和我合作，就要做我朋友，你就把娜娜丝姐抢走了，现在艳子虽然不是我的人，但是她和我有过，你不以为我抛弃了艳子，你也可以虐待她给我看！”
    林龙立刻就势来了个顺杆儿爬，说：“嘉乐，在您在，我哪敢呢！只是这事还真不是我的意愿，是艳子想见你，明天吧，明天一早，好不好？”
    袁嘉乐好像有些为难，想了想还是说：“哎呀，明早还真不巧。”
    林龙便问：“怎么？明早你有安排了？”刚说完，却看见对面的艳子一脸苍白的神情，瞪着他。
    袁嘉乐说：“是这样，明天我要和建设方的几个朋友去看一下西森煤矿那块土，虽然对方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主要是约好了。”
    林龙一听，又来了精神，忙问：“那你那边大概几点能结束？”说到这里，林龙又眼看了下艳子，艳子依然脸色苍白，一动不动。
    袁嘉乐说：“就是要那一个上午。你也不要来找我了，你和艳子有什么事，就直接给我说，你不要给我耍花招啊。”